《水到渠成》第三回
张府内。
齐铁嘴毫无形象的瘫在客厅那张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上，显然是一点儿不把自己当外人，他左手高举着，透过灯光端详青色的玉石。
张启山见他对其如此感兴趣，便问道：“老八可有什么想法？”八爷笑眼盈盈，在空中比划了几下：“看这初形，倒是适合雕个翁仲，寓意也好，保佑佛爷在战场上战无不胜。”
佛爷点头道：“都听你的。”又说：“若是单单雕出翁仲，怕是还有一截剩余的边角料，剩下的那块儿就做个扳指可好？”
齐铁嘴沉思了一瞬：“佛爷好主意，不过这物件既然是佛爷拿来贴身佩戴的，老八便斗胆问一句，等东西做好，能否让老八我为这玉佩开个光？虽佛爷不信世间牛鬼蛇神的道道，但图个吉利总没坏事。”
张启山有些惊讶：“以前一直没听说过你还会给器物开光。”齐铁嘴道：“道家本领总归是有相通之处的，佛爷不嫌弃就好。”张启山拿了个苹果边削边说：“我自然是信得过八爷的。”
张启山骨节分明的五指轻轻扣住圆润的果身，另一只手持刀，平日里拿惯了枪械的手掌做起细活倒意外的熟练，果皮竟是从头到尾也没断过。
八爷打趣道：“想不到佛爷吃个苹果也如此讲究。”张启山摇头：“给你的。”齐铁嘴愣了下：“我平时吃也不削皮啊，擦擦得了。”手倒是麻利的接过来啃了一口。
张启山刚欲说些什么，却被推门而入的副官打断：“佛爷，上峰发来电报，说是要您尽快处理掉城中日本人造成的暴乱……”讲到一半才发觉气氛有些不对劲，八爷倒是无所谓，啃完的苹果核投进垃圾桶，目光蠢蠢欲动的盯着果盘里排的整齐的橘子。佛爷眼神中带着些许不爽的看向副官，手上动作倒是不停，已经拿起一个帮他剥起来，
副官尴尬的站在门口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，还是八爷注意到他的窘况开口解了围：“副官你也别太心急，这样，你把文件送到佛爷办公室，我晚点就走，不会打扰你们工作的。”
张启山却好像更不爽了些，瞪了眼张副官：“情况我已经大致了解，辛苦你了，你先去忙别的吧。”意思是赶紧走别在这碍事。转头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如沐春风的对八爷道：“老八也不多留会儿？好歹吃了晚饭再走。我可是特意吩咐厨房炖了莲藕猪蹄。”
张副官内心翻了个白眼，心想佛爷自从单恋上八爷后变脸愈发熟练了，他真是一刻都不想待在这腻死人的氛围里，匆匆行了个礼就带上门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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